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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柒斤
史上最早爆红的神童项橐,7岁那年便以“三难孔子”红遍大江南北。《三字经》中有:“昔仲尼,师项橐,古圣贤,尚勤学。”故而,后人称孔子为圣人、项橐为圣公。
唐刘肃《大唐新语》卷八“聪敏第十七”记录了两位贾姓神童7岁成名的故事。名叫贾嘉隐的神童,7岁那年被朝廷召见。长孙无忌、李绩(也就是隋唐演义里的牛鼻子老道徐茂公)跟他开玩笑:“你站在什么树旁边?”贾嘉隐道:“松树!”徐茂公说:“这明明是槐树,怎么说是松树?”贾嘉隐答道:“以公配木,怎能说不是松?”长孙无忌又问:“我所依靠的是什么树?”贾嘉隐回道:“槐树!”长孙无忌说:“你不会再更改了吧?”贾嘉隐说:“哪还用得着再更正,只要取来一个鬼对上木就可以了。”徐茂公又说:“此小儿作獠面,何得如此聪明?”贾嘉隐应声反击:“葫芦脑袋能做宰相,獠面的人为什么就不能聪明?”一个7岁的孩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辩倒两个以智谋见长的开国功臣,想不出名也难。
与能言善辩的贾嘉隐相比,书中记载的另一名7岁成名的贾言忠似乎内敛一些。贾言忠虽“数岁记讽书,一日万言,七岁神童擢第”,可“蹿红”程度并不高。为史学家和说书人津津乐道的是,他成年后观察将领人选及贡献平定辽东的计谋。《旧唐书》谓:“贾言忠事母以孝闻,补万年主薄……擢监察御史。时朝廷有事辽东,奉使往支军粮,及还,言忠画其山川地势,及陈辽东可平之状,高宗大悦。又问诸将优劣有统御之才……高宗深然之。累转吏部员外郎。”唐朝李世民父子执政时期,各出现了一个贾姓神童,但当时被奉若童星并广受追捧的是敢“秀”的贾嘉隐。这似乎说明,古今差不多,娱乐“秀”更容易使人爆红。
北宋著名政治家、文学家司马光,堪称妇孺皆知的神童,但人们最早知其“神”,主要体现于幼时砸缸救人的智慧。殊不知,司马光可是少年老成杰出代表。《宋史·列传卷九十五》谓:“司马光字君实,陕州夏县人(今山西人)……光生七岁,凛然如成人。闻讲《左氏春秋》,即能了其大旨”,从此“手不释书,至不知饥渴寒暑”。有一次,一群小孩在院中游戏,其中有个小孩爬到一口大缸上,不慎落入有水的大缸中,“众皆弃去,光持石击瓮破之,水迸,儿得救。”“司马光砸缸”的故事,在当时开封、洛阳一带就被人绘成《小儿击瓮图》广为流传。相比而言,生于宋代的司马光是最幸运的,从7岁开始一“红”就是千年,他编撰的《资治通鉴》堪称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成就最高的编年史,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
北宋另一位神童晏殊,也是7岁成名。宋王辟之史料笔记《渑水燕谈录》卷六“文儒”和宋沈括《梦溪笔谈》卷九“晏元献诚实”篇,均介绍曾担任平章事兼枢密使、宋词一代词宗及江西词派领袖晏殊“为童子时的过人之处”:“晏元献公七岁文章敏妙”,后担任过宰相兼国家最高军事负责人。时任职河南的张知白以“神童”之名把晏殊推荐给朝廷,宋真宗亲自召见并赐出身。第三天,正值殿试,宋真宗又将晏殊召来并叫他考诗赋。晏殊看了题目后说,我几天前做过这样的题目,不敢隐瞒,请换题目。“真宗益叹异之,乃易以他题。”“诚实”更为才高八斗的“神童”晏殊增色添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