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

同样是云荒大陆上空桑王朝的故事,不同于《镜》末代空桑肉眼可见的来自时代的风起云涌,《玉骨遥》里的空桑帝国还处在暗流涌动的伪平和阶段。

时影不是《镜》里空桑梦华王朝末代皇太子真岚。同样是帝王之血的传人,真岚是与生俱来的平和淡然,先天的;而时影则是生生地被世界磨砺了棱角。所以真岚爱的是引领六王守护空桑的白王,而时影却看惯了世间冷暖,他心心念念的是那个天真烂漫、对他真诚爱护的赤族小郡主。《玉骨遥》保留了主线的推进过程,也在细节上做出了大量的补充,促进了角色之间的交集与直系牵绊,所以时影还是那个具有强烈人性恩怨的九嶷山司命,朱颜对时影多了些误解,但依然还是那个最牵动时影情绪摆动的特殊存在。

时影的童年过得并不快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少有所成,是空桑皇室未来的希望,虽然皇宫里的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对他毕恭毕敬的,他的言语也颇具份量。但是,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有一定的疏离感,他不像普通少年那样嬉闹,他享受特权却很少张扬,他明白母亲在宫里如履薄冰,他也明白青妃与鲛人都对他们母子的位置虎视眈眈。

在宠妃秋水殒命之前,空桑皇城内部的这种暗流涌动一直保持在各方势力的互相牵制与平衡之中,帝君虽然对皇后与白家不满,但始终还没到扯掉最后一层冠冕堂皇的表皮的时候。此时的白家在空桑皇城内还保有一定的话语权与权力象征,即便秋水再受宠,终究也只是后宫里的小打小闹与唇枪舌剑罢了,白家的骨血终究还是高贵的,少年时影对秋水娘娘的惩处还是具备一定的威慑性的,所以此时的时影即便过得不够自由,但也足以把控自己的局势,在一定的范围内做自己想做的事。

此时的青家是隐藏在暗地里伺机而动的毒蛇,青王与冰族的联盟只在暗地里悄悄进行,青王妃母子仿佛皇宫里的隐形人,不争不抢,亦不参战,秋水永远是那个矛盾制造的核心,而白皇后则一次次在她的挑衅中岿然不动。这本来是个无人胜出亦无人败北的乱世平衡:秋水无法真正提升自己的地位,青王妃无法真正入局,白嫣稳坐皇后之位,北冕帝对白家虽有不满但终究是帝后为尊,九嶷山大祭司虽对空桑仇视但碍于白嫣的态度而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愤怒。

少年时影维护朱颜而得罪秋水,这一切看似是空桑格局改变的导火索,但实际上对秋水娘娘来说只是时间层面的水到渠成罢了。《玉骨遥》具体化了海国对空桑的种族仇恨,秋水就是死间(死侍兼间谍),她不屑给北冕帝生儿育女,她就是要用自己与孩子的生命去挑起空桑皇室内部的仇恨,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化成一根刺,让空桑皇室永远拔不起,也永远绕不过。她的死如一把利刃,划破空桑皇室内部最后的遮羞布,让各个本身就不兼容的势力不得不针锋相对、锱铢必较。

北冕帝是一个贪恋温柔乡且又刚愎自用的帝王,他致力于钉死时影的罪责,甚至不惜让儿子为此偿命,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与秋水之间所谓的“爱情”本身就是一个虚假的谎言。白嫣无情地揭穿了这个真相,一向在帝王面前包容的皇后却在这件事上寸步不让,她感觉到了帝王对自己的儿子以及家族彻底动了杀心,所以她迅速联合大司命设计了假死,送自己的儿子彻底远离权力的漩涡。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少年时期遭逢巨变,让人生观、价值观尚未成熟的时影过早地经历成人与家族级别的仇恨,宫人在背后的360度立场转变的诋毁,瞬间滋生了少年心中对虚假奉承的厌恶。无论是哪个时期的时影,他都对朱颜抱有好感,本质上就是因为他喜欢朱颜身上的真,他并不在乎对方是否国色天香、气质非凡、能力卓绝,他只需要对方真诚,仿佛一汪清泉,清澈,简单,单纯。

时影是一个从小就很复杂的人,他过早的成熟让他懂得如何去做一个受人尊敬的皇子,但这些却未必是他真正的心之所向,即便是进入九嶷山修习,他所谓的“放下仇恨、潜心修业”也只不过是为了达成母亲的要求与愿望罢了。他掩藏自己对空桑皇室的仇恨,完美地把自己救母的急切心理隐藏在云淡风轻的平静外表之下,他本身并不喜欢自己的伪装,但他又早已习惯了自己成年累月的伪装,他喜欢挑逗朱颜,想靠近却又一次次把她推得更远,其实这就是他内心矛盾的真实写照,他渴望像朱颜那样简单直白,所以一次次在界限边缘疯狂试探。

时影也好,朱颜也罢,都是人最真诚、纯粹、良善的表现。同时,二人的关系也在进一步推进,相辅相成,用彼此的耐心、本领,让对方成为更好的人。一个真正骨子里孤傲清冷的人是捂不热的,她能够让他奔放,让他张扬,让他疯狂,本质上还是因为他本身就是这样一个敢于颠覆又充满热情的人,她只不过是敲碎了他的壳,让他重返世间。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