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搜索引擎输入“家暴”,网页会出现各种案例,后果,以及解决方案。曾经何时,家暴话题好似“房间里的大象”,总是被人避而不见,只是随着时代推进,越来越多受害者直面这一问题,把事件展示到更多的人面前。面对只有0次和无数次的家暴,我们该做什么呢?

电影《我经过风暴》或是从影视作品层面,给出了一种答案。2019年,曾创作过剧本《找到你》的编剧秦海燕,在帮助闺蜜处理家暴事件之后,突然涌现出了一种使命感,“亲眼见证了一位生活在城市里,且有一定文化和经济能力的女性,在这个过程中招架无力,体无全肤,也会胶着。”


(资料图片)

过去时常出现在网上的热点话题,如今近距离出现在自己身边,秦海燕被冲击到了,于是,她决定把这个话题拍成电影,“在解决问题之前,我们先要让大家认识到问题的存在。”

面对1905电影网的镜头,秦海燕保持着创作者的理性,“我们做这个项目不是为了博热搜,是希望大家能继续热议,让这个话题延伸下去。”

真实案例构建影片

电影《我经过风暴》里,实习律师李小萌(王影璐 饰)在了解了徐敏(佟丽娅 饰)的经历之后,便产生了生理性恶心,狂吐不止。

这个桥段正是来自秦海燕现实中的经历,在处理完闺蜜事件的第二天,她和团队为另一部电影开着剧本会议。会议间隙,她和一位制片人聊到身边的这些事情,“没想到,她第一反应就是吐了。”整理之后,对方非常坚定地告诉她,一定要写出来,而且要自己做导演。

为此,秦海燕和团队开启了大量的田野调查,从受害者到律师、警察,对100余件案例尽可能进行全方面的调查和解读,最终汇集了多达10万字的案件详情。

在整个过程中,“可以说,一步步刷新了我的认知”。在过往的认知里,大家会标签化认为那些教育程度较低的女性,更容易对家暴隐忍,但秦海燕在调查发现,反而不少所谓的高知女性深陷家暴漩涡,成为了事件的沉默者。

譬如调查中有位女性,她甚至是家里的经济支柱,但她丈夫依旧家暴她,对她进行精神控制,每个月只能花费200元,如果超过了可能就是一顿毒打,“我才意识到,家庭暴力的核心之一是控制。大家经常会质疑,为什么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走出来,事实上,她在这种控制下,早已产生了惯性的无助。”

除了来自施暴者的精神控制,传统伦理和社会压力等因素,时常会成为多数女性不发声的关键,“有个医生自杀了,直到验尸,大家才发现她一直遭遇着这样的事件。”

最令秦海燕意外的是,家暴甚至不止发生在婚内,“有个案例里,女方已经离婚了,但男方依旧以物业,或者快递的身份诱骗,进到她家里头,对她进行施暴。”

诸如此类,一个个鲜活,令人生理性恶心的案例比比皆是,不断刷新着秦海燕的认知,“我们就在这些案例中摘取了种种,有了徐敏这个人物。”

除此之外,现实案例都是《我经过风暴》中,构成每个角色经脉的关键。

在整理反家暴组织提供的相关录音和资料中,秦海燕发现,有个施暴者本身是名医生,平日里温婉尔雅,在职场也小有成就,但他反而一直在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进行更隐蔽的家暴,“这些都成为了陈均身上的符号,像他用毛巾施暴的细节,都是卷宗里的。”

秦海燕试图用最接近现实的方式,通过《我经过风暴》这个故事,把反家暴的核心表达出来,“让它尽量能够抵达观众,让观众共情。”只有经历过风暴之后,迎来的始终是万丈光亮和彩虹。

不希望有男女对立

在整个创作中,秦海燕印象深刻的除了有案件如针扎般的难受之外,更有不少律师直言的无奈。

很多干警或者律师在救助过程中,最无力的不是离婚难,而是艰难地帮对方离完婚,受害者又回到了家庭中,可能因为孩子,也可能因为其他,“这个时候,律师也有一种替代性的伤害,同样会很绝望和无力。”

正因如此,电影选择了以年轻女律师李小萌的视角进入这个故事。

有时候,这种看似极端的情感是不被理解的,甚至在外界看来,某种程度更是极端的把人以性别分化,而在秦海燕的初衷,“我绝不是为了制造男女对立。”

在部分人看来,《我经过风暴》就是一部女性主义电影,她也认可这种定义,“只是真正的女性主义肯定是建立在两性平权上,大家互相尊重,和谐发展,每个人都能获得个人价值,以及既有发展的基础。”

她希望观众能看到家暴问题的同时,还能挖掘背后还有其他问题的延伸,譬如故事里最典型的代际问题。陈均的家暴性格,完全是来自儿时看到父亲对母亲的行径,而母亲的忍耐和对他的宠溺,让他也逐渐迷失。

秦海燕跑了不少路演,有个观众在映后发言让她印象深刻,“徐敏、陈均,甚至是李小萌,他们可能活在社会和其他人对他们的定义和期待中,他们都需要最终找到自己真正的价值。”

正如片尾,徐均对着依旧审判她的陈均母亲,作出最后却依旧无力的呐喊,“您应该是最理解我的人的啊。”她们都有着相似的经历,只是做了截然不同的选择。

影像和现实慢慢打通,秦海燕惊讶于每次映后观众的发言,因为电影有受害者愿意把他自己的经历或者父母的经历分享出来,“这是需要勇气的。”

甚至有不少父母带着孩子来看电影,明明他们是幸福的,“实际上,他们站在一个超出我预料的高度看这个问题,觉得自己家庭很幸福,但还是觉得要让孩子知道这样的现象,长大要学会如何去爱和沟通,并且学会保护自己。”

在电影《我经过风暴》最后,徐敏用看似极端的方式解决了这场风波,“她之所那么做,就是希望下一代不会生活在暴力和恐惧当中,念念和菲菲都能懂得爱,迎来温暖的走向。”

如今,电影上映,秦海燕回过头再看种种,闺蜜的事情也早已得到解决,只是市面仍有各种家暴事件,“我特别希望让大家讨论出来,让我们这个话题延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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