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封神第一部》票房即将突破20亿大关,与此同时,路演进入第四轮阶段,观众围绕着影片讨论的话题,从内容到演员,层出不穷。
其中,于适、陈牧驰、侯雯元在内的多名青年演员因为影片出圈,而陆续被越来越多的观众认识和喜爱,“封神训练营”的幕后故事更是被人津津乐道,从海选时的趣事,到训练过程的艰辛,再到最终定角,每一桩事情都是让《封神三部曲》的故事更完整。
从演员进入训练营,指导老师们也并没有“画饼”,只是明确的说,“只要能扛下来的,那他就会获得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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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孰大孰小,本质是演员的价值。影片的表演指导刘天池老师,向我们打趣到,导演和训练营的每个指导老师,都像纣王一样对待这群年轻演员,最终练出这群质子。
回到事件本质,她还是会如家长一般,语重心长感叹,能有机会培养一群这样的演员,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1905电影网独家采访《封神三部曲》表演指导刘天池,从训练营的标准谈起,尽可能复原训练营的各种故事和规则。短短1小时,近2万字的表演总结,我们尽可能用直接、真实的表达,梳理《封神三部曲》的质子团背后,每个青年演员,以及指导老师们的不易。
01.选角前,导演先下场学表演
在我们开启《封神三部曲》的选角工作前,导演乌尔善几乎用了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和我探讨表演,甚至他亲自下场。
他有一天跟我说,天池我也要演一下,想要了解一下演员的创作的思维。
因为导演是一个宏观的把控者,完全是需要他一点一滴的通过各部门的努力,齐心协力构建出来的,而对于演员来讲,是整个世界当中最重要的那一环,因为所有人的努力,都要呈现在这个个体身上。
乌尔善是个特别细腻,温柔的人,他说自己本身也不喜欢发脾气,想怎么能够把握到演员创作心里的艰难呢,尤其面对一群年轻演员。
我告诉他,表演是说不明白的,只能下场。后来,我们就拿着两个和《封神三部曲》无关,但情感相对比较复杂的剧本,一遍又一遍在这个排练厅排练。
02.野性不单是身材,是眼神
当我们开始选演员时,乌尔善导演强调的是我们自己的东方美学,虽然我们看很多文献资料的内容,但没办法完全考证说殷商时代人的身型或者面貌会怎么样。
我们可以确定的时候,他们应该生活在苦寒之地,使用青铜器跟野兽搏斗,所以导演提到的野性并不单一是身材,最重要的是瞳孔里面,眼神的那种野,一种抗争或者一种势在必得的冲动,这是我们考核最重要的质感。
所有孩子刚来面试都戴着号码牌,大家都战战兢兢的,身上也没太多的表演经验。我们会当场进行一些身体上的对抗训练。因为人本性是这样的,肾上腺素会激发很多他本真的东西。
我们对年轻演员最大的诉求,就是他们真挚的情感。我和我的表演团队也会下场想办法,近距离跟演员进行最直接的情感交流,现场也会准备很多镜头,导演会在监视器那边看,通过特写推到演员的眼睛。
总之,我们尽一切办法挖掘他们作为演员本体的东西,那时候他眼睛会慢慢投射出不一样的内容。那个时候,其实你就知道他是不是有这个潜质。我们就是这样挑,像捞针一样。
整个选角长达一年,我们差不多每个月都要汇集在这里三天,每天一上午大概20个人,几乎跟着1000多个孩子都有过身体的对抗,有过眼神的对峙。
03.陈牧驰很可爱,最具少年感
陈牧驰非常可爱,当时站在那儿什么技能都没有,就说可以打套军体拳。结果他就非常稚嫩且真诚的打了一套军体拳,就是他这股劲儿,看到了他身上这种少年气,虽然长得高高大大的,但他却那么呆萌。他是所有质子中,最有少年气的一个人。
我们非常慎重地把他留了下来,希望看他后续的发展。我当时和动作指导桑林老师说,“军体拳”给你,期待他能蜕变到什么程度。
他打军体拳,起码能判断出他的协调性和短暂的爆发力。而且我们需要他有这种信念感,这种是很干净的。导演要求的不只是野性,还有内心的纯净。
《封神三部曲》是一个英雄成长史,少年感还是很重要的。最后,牧驰被定成了殷郊,也是他个人的努力息息相关,我们的训练营真的挺残酷的。
04.四个阶段都在排兵布阵
我们内部测试没有明显的淘汰制,只是在考核过程中,我们会观测孩子在这一阶段的成长,以及他到下一个阶段成长时,有没有可能会拿到角色,有的是不是有可能拿不到角色,但可以放在质子团里。
我们把每个演员放在整个质子团里排兵布阵,通过四次考核,判断每个人身上长出哪个我们想要的角色。
05.侯雯元被批评最多
目前几个演员中,侯雯元处境最危险,他也是被我们批评最多的孩子。他特别热情,也是比较敏感的孩子。
他过去经常做运动,长得比其他的人壮很多,当我们有意表示希望质子有类似的身型时,他会有一些年轻人的小得瑟,开始现形,就会带出某种“油腻”的感觉。
他后来发现剧组不是以肌肉来选择角色的时候,对他反而成为挑战,因为他过于硕大,甚至不那么灵动,曾经的优势变成了劣势。
他整个的心境和精神都受到了巨大的震荡,在这个过程当中,他慢慢退掉了他的那些东西,回到了少年之感。
我觉得那个孩子从特别想表现,到特别想要让你看见,到特别遵从自我内心。我觉得,这个成长历程对他的未来成长是很有帮助的。
06.乌尔善原计划开机前定角色
我们让演员们写人物小传的时候,大概有向他们透露一点点,未来可能会是谁。本来乌尔善想采取更极致的方式,开机前宣布。我们觉得太极致了,被我们阻拦下来了。
所以后来我们有次夜晚,有个类似情感的聊天,就是演员过往的经历,包括和父母的关系。在表演领域叫做生活讲述。
到了那个阶段,我们才发现哪几个孩子适合哪个角色,然后说服导演,还是要宣布一下,或者告知一下,让他们开始写人物小传。当然,多多少少都会让大家写一点,但我们会有重点去让演员奔向对应角色。
07.人物小传看到于适对自己很严苛
可能于适并没有想过一定要演姬发,但他对于这个角色理解很精准。
不是说这孩子文采多棒,就是他写的都是那种生动、感性的东西,能从文字当中感受到这个孩子对自己很严苛,毅力超强。他一定要让别人去看上他,他都要练好每个技能,而且情感也很浓烈,而这一点是这个角色(姬发)最需要的。
08.指导老师是不同角度的“纣王”
一个人在高强度的训练过程中,各个方面都会进入瓶颈,那么就是考核意志力的时候,看他是不是还能够突破。但《封神三部曲》的这群演员并不会遇到瓶颈期,因为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他们想逃窜的窗口。
我有另外两个搭档老师,一个叫周觅,一个叫景年松,这两个男老师绝对不放过他们的状态,一定要让他们向自己的极限挑战。我永远像是家里面的妈妈,会去呵护他们的心灵,他们可以哭。
我们还有一个总教头桑林,以及导演在这个时候去给演员讲电影世界的美妙,讲全世界最著名的演员是如何被锻炼成功的。我们就是从里到外这样,让演员点燃自己的一个心火。
(笑)成年人是有游戏法则的,但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所有人可能都是纣王,才能练出这群质子。
09.演员表演很精准 后续故事更有层次
我特别希望到后面两部的时候,我们可以更深入探讨表演,《封神第一部》的时候,因为是群像,展现个人表现的部分少一些,但我觉得大家之所以喜欢,是看到了这些孩子准确的表演。
你看于适那几段表演,从遇见父亲,到龙德殿,再到他的不解,甚至一开始对父亲的仇恨,再到雨里看见自己的父亲,三场戏下来,对年轻演员都是考验,每个场景对姬发的世界观都是颠覆。整个剧本结构非常快,没有碎戏,就要求他情绪转变很快,那些转变最终都投射在了这个角色身上。
还有殷郊,他身上也有很多变化,他是带着某种阴柔,但外表又很刚强的复杂体,尤其到最后在发厂商的表现,我觉得都表现得特别准确。
从第二部开始,这些角色都会开始成长,开始进入深度的人生思考,那个时候能看到更有层次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