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奥题材重点电视剧《超越》正在总台央视一套、东方卫视等热播。年轻人实时追剧的评论里,“破防”是高频词。更有网友郑重写下:“短道速滑是载体,励志和热爱是表现,而《超越》的灵魂可以说得很大,是民族、家国的志气。”

观众的感受与创作者的同频。在接受本报专访时,导演张晓波说,“《超越》是我导演生涯极其自豪也流泪最多的一部作品”。受伤的江宏吻别冰面,初出茅庐的陈冕抱病参加接力,还有在冰天雪地里用一生守着孩子们的吴教练……太多画面与人,都曾让他泪洒片场。对导演而言,从体育题材的“零经验选手”到全情投入,主题创作的动力与魅力都在于真实的力量。真实的体育人与他们身上闪耀的精神,真实的中国冰雪运动发展史,都是《超越》引发共鸣、不断出圈的硬通货。

剧情过半时,中国3.46亿人踏雪上冰的数据公布。这部为致敬北京冬奥会、为书写中国短道速滑运动发展史、也为激励今天青年行健致远的作品,有了戏里戏外最动人的映照。就像张晓波说的,“《超越》的创作,底蕴和寄托就在于中国人的精气神”。

写真实的竞技体育:在超越的升维中重解超越

《超越》是第一部聚焦中国短道速滑专业队的电视剧。专业的短道竞技场,胜负只在千分之一秒。现实中的赛场反复制造着让人屏息凝神或热泪盈眶的场面,以此为据的创作还能往何处构建迷人的共情时刻?

故事以双时空交叉叙事起笔,写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黑龙江队与2014年青岛队的年轻人们。旧时空里,郑凯新、陈敬业、江宏三兄弟从“野冰场”的竞技到国家队的入场竞争,有人弯道超车,有人不甘平凡,有人意外受伤,有人无意间制造了隔阂。新时空下,陈冕上冰,父辈的故事虽没有循环往复,但有两道复杂难题,依旧找不到标准答案——天赋、汗水、队友、时机、心理,短道速滑的必备选项里到底有没有优先级?核心主力选手自强不息、幕后英雄厚德载物默默支撑,王牌之师的锻造哪个才是中流砥柱?

“拍竞技体育,根本也是在讲人的故事”,不单纯以绝对速度的递进来表达超越,也不仅仅以争金夺银的结果来论超越,张晓波与整个剧组给出了竞技体育题材的崭新解题思路。导演说:“‘超越’不只是争金夺银的那一刻,它在111.12米的赛道内外周而复始着,个体的、集体的、时代的,竞技的、内心的、人生层面的,可以不断升维,它属于每个经历其中的人。”

带着升维的超越视角再看双时空。1998年冬奥会的队内选拔赛,陈敬业从誓夺第一到领先时“让位”,“为队伍、为祖国”的大局观超越了他的内心局限。始于2014年的陈冕短道之路,明线是“轮转滑”选手的赛道突围:青岛队的试训人一路冲进了国家集训队,前途坦荡。暗线则是“非天选之女”的一路拼搏、一路超越:追赶向北,为的是颠覆父亲的偏见;反超罗竹君,是她用勤奋与汗水补足短板、超越自我的天道酬勤故事;而同严秀晶竞逐,超越的支点是国家荣誉,又何尝不是“自胜者强”。

塑真实的群像:在情感的同题映照中赢得情感共振

陈冕的成长轨迹上,父亲陈敬业最早扶她上冰,是热爱的启蒙;“开心教练”郑凯新为她重开短道之门,是理想的引路人;从青岛队到国家队,后勤王妈、教练李贵民、浇冰师江宏,以及侯思源、徐朵朵、罗竹君等队友,都是她逐梦路上的同行人。一路走来,或有不解有分歧,但终究在同心同德的国家荣誉、集体使命感召下,缔结了拼搏与情感的共同体。

《超越》不是个人的颂歌,而是一支队伍、一个国家冰雪运动的缩影。“前期团队采访了近百人,汇成60多万字的素材,有太多触动人心的故事。一项运动的发展,从来不只有冠军的个人英雄主义,更多的是在热爱中坚持、在伤病与无奈里始终不离不弃的故事。”在导演看来,若把为中国短道速滑运动写史看成剧作的内在诉求,那么“以情感塑人、以人写史”才是真正的方法论。张晓波说:“我们用双时空叙事,用情感的同题映照、人生的相似境遇营造两个时空的无缝感,以此打开跨越时代的情感共振。”

于是观众看到,《超越》并非区隔地讲述不同年代的故事,而是将三代人、两代运动员的人生小传穿插交融。陈敬业、郑凯新、江宏三兄弟与陈冕、罗竹君、向北固然是两代人,但在相仿的青春年纪,电视剧借双时空的交替,将代际传承娓娓道来。郑凯新与陈冕有相似的“半路入行”经历,却也和罗竹君一样都是曾恃才傲物的选手;陈敬业是黑龙江的队长大哥,对应的新时空里就有青岛队的大师姐侯思源,他们的付出与无奈何其相似;还有江宏之于付聪或朵朵,为队友喝彩、为他人做嫁衣,他们的竞技之路或许无法谓之辉煌,但陪练、浇冰、磨冰刀甚至为队友陪赛的他们,谁说不是英雄。

张晓波说,他对《超越》的期待之一,就是能让今天的观众从一群鲜活的“人”身上,了解到中国短道速滑运动是几代人的“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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